嚥不下的那口氣

掃墓結束,親戚們相約去看二姨婆。雖然叫姨婆,但是面對她,我還是得叫阿嬤,她是爺爺的二老婆,也就是小三。

去年年底,她因為許多癌症入院,農曆年時,老爸跟老媽以為她快不行了,所以,趕在年前,北上板橋看了她一次,因為,人家說,年關難過。

二姨婆生有一女,我得叫她姑姑。

三姨婆已經往生,但她生了一個伯父、一個叔叔跟一個姑姑給我,偏偏三姨婆所生的伯父就是不喜歡二姨婆生的姑姑,兩個人交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。過年時,老爸問過伯父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二姨婆,就遭到了軟釘子。今天,在大家三催四請之下,伯父總算點頭願意前往。

DSC01906一到門口,先是二姨婆生的姑姑叫了伯父一聲:「大哥。」在我看來,姑姑已經釋出了善意,但似乎還是沒有得到伯父的相等回應。

伯父,似乎還在為了某事,嚥不下那口氣。至於這【某事】是什麼?我真的不知道,因為他們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,現在,我也不想弄懂。

同樣,嚥不下那口氣的是二姨婆。神奇的是,農曆年前已經出現大面積傷口的身體,居然在開刀以後復合。據醫生所說,二姨婆的求生意志還相當強,親戚們推測,她應該是放不下獨居的姑姑。

雖然她今天的氣色不錯,但是,看在晚輩的眼裡,還是多了一分不捨,這種放心不下子女的心情啊!真的是每一位當了父母的人才可以體會與理解的。

探望結束,回程的路上,老爸跟老媽都相當感慨,這一次,或許是最後一面了,每一次探望長輩,就是抱持著這樣的心情,或許,也可以沒有遺憾了吧!?

這嚥不下的那幾口氣呀,當人回到神的身邊,又有多少口氣是嚥不下去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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